三十年前齐师院中文系772班的合影
滴零零,手机响了。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一条短信:“洞兄,同学们都很惦记你……。”是谁?是谁这么称呼我?我在转速不快的脑子里尽力地寻找着。短信的落款是“庆元”,陌生的名字,但又有些似曾相识。我努力回忆,搜索着,我想起了齐齐哈尔,想起了齐师院中文系,我在那里读过一年,莫非……
我回了一条短信:是齐师院的学友吗?你怎么会找到我的?我想不起来,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,曾经和他们中的任何人有过联系。他们几乎整体消失在我的记忆中。
第二天,我拨通了庆元的电话,他告诉我他是在《远去的旭光》中发现我的踪迹的。后来庆元在他发给我的email中这样写道:“前些天,我的学生,原哈尔滨轴承厂职工工学院83级企管班班长,曾在52团下乡的玄立昌,送了我一本52团上海知青编辑的知青战斗、工作、学习、生活的集锦—《远去的旭光》,其中竟有老洞的音容笑貌-----熟悉之至,恍如当年。”
世界如此之大,又如此之小!
“同学们聚会时总提起你”电话里庆元说:“你还记得徐秋波不?”“徐秋波?”我重复着,并搜寻着。
“就是坐在你后面的,比你小14岁的那个女同学。”庆元提醒说。“你时不时还让她叫你叔。”我当时如此无厘头吗?我依稀记起了一点什么。
“汪大勇好吗?”我终于想起了我们的班长。
“他很好,他现在在北京《光明日报》。”
“牧童呢?”我又问,因为他的姓名很特殊,容易想起。
“也很好,他在省里当……长。”什么长,我没听清楚。
“你那位,还是当年那位大姐吗?”庆元在电话那头问。林美玟的事,我也对他讲过?我记忆又模糊起来。“就是她。”我边想边回答。
“你那一半呢?”我反问。
“王秀滨,也是我们班的同学。”庆元答。
我在消失的记忆里努力地寻找着。
“也是我们小组的。”他帮助我回忆。
“是眼睛大大的,脸圆圆的,戴眼镜的吗?”我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。
“是她,是她”庆元有些高兴。
林说我的记忆力很差,我说记那么多累不累。该记得的,总会记起,不该记的,记着也无用。
上周一,我们为援朝、海英从新疆回来接风。国城坐在我边上,我们两聊起在农场最后的那段日子。聊着聊着,我们发现那时我两不但在一起工作过,还同住在一个屋。聊到这里,我两你看着我,我瞪着你,似乎发现了新大陆。这不,该记得的,就记起来了吧。
和庆元通完话,我在一堆旧照片中,找出了那张齐师院中文系772班的合影,这是在一个公园里照的,什么时候照的?为什么会拍这张照片?全然记不清了,而那三十几张年青的脸把我逐渐带回到消失了的记忆中去。
我看过一些电影、电视剧,剧中人得了一种“失忆症”,后来一件事、一个人、一首歌……,唤起了他的记忆。唤起我这段记忆的是一个人和一本书,这就是庆元和《远去的旭光》。
谢谢庆元帮我找回了失去的记忆!
评论